中国一直都在！ ｜关善园

初夏，牡丹花开最盛时，白袍将军陈庆之入洛阳城。如果能够还原当时的场景，当马匹被赶进城里的那一刻，即使陈庆之是一个如此冷静的人，他仍然会百感交集：洛阳！洛阳！

此时此刻，距离西晋都城洛阳被匈奴攻克、北方士人“永嘉南渡”已经过去了200多年；距离汉政权最后一次短暂控制洛阳，然后又将这座名城丢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下，也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年。陈庆之不知道失去汉族统治这么多年，洛阳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想，这座名城应该因游牧民族的蹂躏而变得荒凉。

然而，他看到的洛阳却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半年后，他渡过长江，南归。他对那些急于询问中原现状的人们这样说道：“自金宋以来，洛阳一直被视为荒地，这意味着长江以北的一切都是野蛮的。昨天我们到达了。”洛阳是最早认识锦衣贵族的地方，而中原地区礼乐之盛，民之昌盛，物之昌盛，是肉眼所不知，也无法口头传承的。 ”他确实感到震惊：洛阳在鲜卑人建立的北魏帝国的统治下，保存了汉朝。魏国的衣着、礼仪、规矩，居然超过了一直号称中国正说的南方！

每当我们谈到中华民族的浴火重生，中华文明历经五千年的磨难而长存，我们总会想起陈庆之进入洛阳城时的震撼。这是公元529年5月，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南北朝乱世时期。五战乱华，政权更迭，山河破碎。这片土地曾经浸泡过无数的血泪，但在不远的将来，它将迎来一个辉煌的大唐。

这段历史蕴藏着中华民族为何生生不息的秘密。

一名穿着汉服的小学生正在写字。中原汉族尊崇右侧，习惯将衬衫右侧遮住，称为右折（资料表）。新华社发（黄媛媛摄）

一

看到儿子元寻跪在自己面前，元洪勃然大怒。

袁弘今年29岁。他的穿着完全符合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近三百年的汉代服装：交领、右翻领、系带、宽袖。她的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裹上围巾，然后戴上王冠。但他的儿子，14岁的袁寻（袁洪15岁就当了父亲，这在古代并不奇怪）的着装却不同：头发编成左边的辫子。除了遮住左边的衣服外，他还剃光了头发，把剩下的头发编成了辫子。

看到儿子这样打扮，元洪勃然大怒。他亲自出手，给元寻吃了一顿“笋炒肉”。他被拖出了门并锁了起来。

难道不只是发型和着装的区别吗？至于那个？然而，这并不是父子之间的审美差异，而是关系到政治正确的关键问题。

我们来谈谈“左角撑板”和“右角撑板”。大多数古代衬衫都是交领和斜翻领。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把上衣遮盖起来，这真的很不寻常。中原汉族尊崇右侧，习惯遮盖衣服的右侧，称为右侧褶；而北方部落则崇尚左侧，遮住衣服的左侧，称为左衩。总之，领子呈“Y”字形，这才是正宗的汉服。 “左任”和“右任”不应混淆。在古代，“作人”甚至被视为国家被异族灭亡、中华文明衰落的象征。南宋诗人陆游在《第《哀北》首诗》中写道：“悲六十年，左金已落尘埃。”意味着中原大地落入金人之手已经六十年了。

袁洪以前也是左人。他之前还用过另一个名字，叫拓跋宏。是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北魏孝文帝。

北魏是鲜卑族拓跋氏建立的。鲜卑人是继匈奴之后出现在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他们也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对中国影响最大的游牧民族。西晋灭亡，东晋在南方建立后，开始了大分裂、大动乱的乱世。南方政权依次为东晋、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北方则更加混乱。一、匈奴、阶、鲜卑、羌、氐等少数民族建立“五胡十六国”：成汉、前赵、后赵、钱梁、北凉、西凉、后梁、南梁、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夏、前秦、西秦、后秦，然后被北魏统一，可见当时的北魏不是一般的牛北魏。王朝后来分裂为东魏和西魏，北齐和北周分别继承了东魏和西魏的领土，最后北周灭亡了北齐。隋朝取代了北周，进而灭了南朝，实现了统一，这场中国历史上近三百年的战争大分裂结束了。

拓跋宏开创了北魏的黄金时代。他从平城（今山西大同）迁都洛阳，并颁布了一系列汉化政策：禁止穿鲜卑服装，全部改为汉服；禁止讲鲜卑话，汉语是唯一的通用语言；凡迁居洛阳的鲜卑人，都以洛阳为籍贯，死后葬于洛阳。不准葬于平城；鲜卑姓改为汉姓，皇室率先效仿，将拓跋姓改为元姓。他的名字也从拓跋宏改为“袁弘”。

但太子元恂却站出来反对他的父亲。据史料记载，元勋是一个胖小伙子，最怕洛阳的炎热天气，一直想回到平城。十四、十五岁的时候，他正处于叛逆期，与大人发生冲突。元勋不愿意说汉语，也不愿意穿汉服。他撕毁了所有送给他的汉服和帽子。他仍然把头发编成辫子在左襟，顽固地保持着鲜卑的旧习俗。太子的侍从高道月多次劝说，他不但不听，反而恼怒。终于，他找到了皇帝离开洛阳巡视的机会。他左右密谋，暗选宫马三千匹，密谋逃往平城。逃跑前，他亲手杀死了高道月。

袁弘闻讯赶回洛阳，痛打袁询并废立他为太子。第二年再次巡视时，听说元巡入狱，又谋反，便给他下了毒酒，逼迫他自杀。

当儿子被处决时，父亲一定感到难过，但这就是改革的代价。这对鲜卑贵族来说也是一个震撼：我儿子反对变法，就是这样，你，闭嘴！

真的。

演员表演展示鲜卑文化的原创节目（展开片）。新华社发（侯玉鹏摄）

二

这位伟大的改革家袁洪只活了33岁。即使在人均寿命普遍较低的古代，这个年龄的流逝仍然令人惋惜。如果他活得再长一点，大一统的时代也许就早点到来，耀眼的历史接力棒就不会交到李渊、李世民父子的手中了。

只能说，袁弘英年早逝，是因为太累了。他这么年轻，却要承受如此巨大的政治改革、军事征伐、以及太子的制约等来自鲜卑贵族内部的压力。

后人在缅怀他的同时，也有诸多不解：这样一个年轻人，如何获得如此非凡的动力，亲自操作、推动这一注定充满阻力的开创性的顶层改革设计？

据史料记载，袁弘还是少年时名叫拓跋弘时，就“精通儒家经典、史记，富有才华”。自然，他熟悉并接近儒家正统，这对于他在继承皇权后大力推行变法非常重要。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决定性的因素只能从当时的历史现实中去寻找。当他决定迁都洛阳时，任城王拓跋成跳出来反对。他在做拓跋成的思想工作时，说出了变法的初衷：平城是武力之地，不能实行文治。

对于统一中国北方的北魏统治者来说，“武力”已经无法有效治理国家，必须“以文治国”。

公元3世纪至5世纪的南北朝时期，是历史上的小冰期时期。北方游牧民族纷纷南下，与汉族发生了历史上罕见的暴力冲突。拓跋洪即位时，从“五夫”尸海血海中崛起的北魏已经建立了一个多世纪，但民族矛盾，特别是鲜卑与汉族的冲突，仍然非常尖锐。鲜卑贵族残酷地对待汉人。据史料记载，北魏军队打仗时，“每与骑兵交战，都把夏人赶到肉篱下，骑兵一缩，夏人还没打仗就死了”。汉人充当肉盾，消耗敌人，勇往直前。如果你走，你就会被杀。如果撤退，就会被鲜卑骑兵践踏而死。你的生活将像一片草。实在是太惨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鲜卑人的压迫越严重，汉人的反抗就越强烈。拓跋宏称帝后，帝国境内汉人纷纷起义，各地战乱不断。他深知：鲜卑与汉人的矛盾不调和，国家何来未来？

他决心改革，但也有自己的心痛：汉族已进入封建社会，而鲜卑族仍处于奴隶制状态。他被立为太子后，按照鲜卑“母死后子贵”的制度，他的生母被赐死……他母亲死的时候，他只有3岁，是一个被杀的孩子。严重缺乏母爱。

伟大的改革家都对旧制度有着深刻的认识。

历史地理学家葛剑雄在讨论魏晋南北朝三四百年的民族融合时说：“这一时期，多民族共同走向封建化，五胡变迁和十六国被北方少数民族文化尤其是汉文化接受的一个过程。”

拓跋洪的变法决心如此之大，鲜卑人和汉人的融合非常彻底。迁都洛阳后，他抓住了两个关键：一是语言，二是通婚。

禁止外语和学习中文并不容易，但袁弘很灵活：如果自己已经30岁了，实在改变不了，他就不会强求。但30岁以下的人，特别是青少年，必须从小学习汉语。另外，想要在朝鲜担任官员的人必须会说中文。这样，几十年之内，鲜卑人人都会说汉语，完全融入中华文化和文明。

在通婚方面，袁弘甚至做出了表率：汉族贵族的女儿入后宫。《资治通鉴》记载：魏孝文帝“出身亚中氏，有范阳鲁民、清河崔宗伯、荥阳正熙、太原王琼四姓，以衣冠荐举，其女入内”。后宫。”他也把它送给了他的兄弟们。充当媒人，让他们嫁给汉族贵族的女儿。

一时间，胡汉通婚成为常态。鲜卑人和汉人逐渐融为一体，成为形影不离的同胞。

袁洪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改革促进了北魏王朝各方面的发展，缓和了民族壁垒，尤其赢得了汉族士大夫的信任。史称“孝文帝中兴”。去世三十年后，南朝陈庆之进入洛阳城，见证了中兴的盛况。

值得一提的是，袁洪还有一位维新“导师”，就是他的祖母冯太后。生母被处决后，冯太后一手将他抚养长大。冯太后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孙子年轻时，她就掌管朝政。她足智多谋，能够完成伟大的事情。她能赏罚生死，果断。她有着丰富的政治经验和才干。

她推动了许多改革。例如，鲜卑历来有近亲结婚，她下令禁止“同宗、同姓之间的婚姻”；又如，她主持颁布了重要的均田制度和三酋制，给北魏社会带来了重大变革。变化。

祖孙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冯太后病逝，袁弘哭了三天。他在圣旨中说：“我的祖先只注重军事战略，不研究文学和教育。是她的老夫人教我学习古法。当我想起太后的功绩时，我怎能不敬佩呢？”本德？”

从现在开始，他只能孤军奋战。这一年，他24岁。接下来的九年，他点亮了历史的天空。

洛阳龙门石窟位于洛阳南郊。出土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时期，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新华社记者朱翔摄

三

金庸小说《天龙八部》的结局有点悲伤：慕容复发疯了，侍女阿碧给一群孩子糖果，哄他们跪拜“大燕皇帝”慕容复。

慕容氏也是鲜卑大族。南北朝时期，设立前燕、西燕、后燕、南燕、北燕。《天龙八部》的背景是北宋。此时，距离慕容氏最后一个政权北燕灭亡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慕容博和慕容复对“复国”如此痴迷，而且非常执着。当然，这是小说家所说的。事实上，别说是北宋，鲜卑作为一个独立的民族早在唐朝就已经不存在了。

鲜卑人哪里去了？

著名民族史学家王同龄在《中国民族史》一书中考证，隋唐时期的汉族主要是以汉族为父系、鲜卑为母系的新汉族。

比如唐朝皇帝李渊的母亲就是拓跋鲜卑独孤氏。唐太宗的长孙皇后皇后，是胡汉混血，一半汉族，一半鲜卑人。皇后的弟弟长孙无忌是唐初著名的宰相。

“长孙”姓是由鲜卑姓“巴巴”改来的。当时，袁弘下令将鲜卑复姓改为单音汉姓。除将“拓跋”改为“元”外，又将巴氏改为长孙氏，将大奚氏改为奚氏，将义奚氏改为叔孙氏，又改丘氏。穆陵家是穆家，不六谷家是卢家，何来家是何家，独孤家是柳家，何楼家是楼家，吴少余家是余家，而尉迟氏就是魏氏。其余的变化都是不可逆转的。”改姓之后，鲜卑姓氏不再重怪，与汉姓一模一样。

直到今天，中国农村的人们仍然有追随门神的习惯。有两位威严的门神，一位是尉迟敬德，一位是秦琼。尉迟敬德是鲜卑人。他为人单纯忠诚，勇敢善战。他一生当兵，征战南北，驰骋沙场，立下许多战功。玄武门事变期间，他帮助李世民夺取了皇位。升为右武侯将军，封鄂公。

金庸武侠小说中，有一位绝顶高手，名叫“独孤秋白”，而独孤也是鲜卑姓氏。南北朝末年，有一位杰出的人物，名叫独孤信。他是一个鲜卑族的英俊男子。他长得很帅，喜欢打扮。他的衣服颜色和别人不一样。他在军中被称为“独孤郎”。他在西魏、北周时期担任过将领，骁勇善战，但让他名垂史册的却是他的女儿们：

大女儿嫁给北周明帝宇文毓，四女儿是高祖李渊的母亲唐元真皇后，七女儿独孤伽罗嫁给隋文帝杨坚。

一个家伙养育了三个皇后，传承之力竟然如此强大！因此，独孤信被称为“最牛岳父”。

隋唐时期，除皇室外，胡汉混血现象在民间更为普遍。隋唐时期的汉族，或者说被称为“唐人”的汉族，不再是魏晋以前汉族血统的简单延续，而是一个胡汉混杂的民族共同体。祖先。

葛剑雄指出：经过东晋、十六国、南北朝时期的迁徙、斗争、融合，到隋朝统一时，隋朝境内定居的各民族基本都承认并被认为是中国（汉族）民族。尽管他们中的一些人作为“胡人”的出身或特征仍然很明显，但他们本身并不隐瞒。

“血脉的界限早已被打破，外表的差异不再是障碍。”葛剑雄认为，庆幸的是，中国认定野蛮人的标准不是血统，而是文化。早期的中华民族和后来的汉族并不是纯粹的血缘关系，更多的是基于文化认同。也就是说，随着历史的发展，华夏或汉族的概念不再是纯血统的标准，而是成为了对地域或文化的认可。也就是说，凡是在中国定居或扩展到中国的人，无论何种方式，以某种方式接受了中国文化的人都属于中国。

唐代有一位学者，名叫陈安。他写了一篇文章《华心》，把“化”和“易”的区别说得很清楚：“以土地而言，有化和易。以教义而言，也有化和易。化华易，辨认凭心，心凭观向，若生于中州，行为暴烈，符合礼义，此为华夷之相，而心则夷夷。美丽的。”

有人说，唐朝是中国古代历史的鼎盛时期。唐朝皇帝怎么会有胡血统？多么可怕啊。其实，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唐朝皇室自认是汉人，崇尚汉文化。唐朝的核心文明体系完全是中华文明体系。经历了大分裂，当中国再次进入大一统的时候，面貌焕然一新：由生机勃勃的民族共同体组成的唐朝社会，豪迈蓬勃，海纳百川，将中华文明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新高度。

这一切都离不开袁弘。所以，李世民要举杯，远远地向袁弘致敬。

电视剧《贞观长歌》中的唐太宗李世民。新华社

四

回顾历史，有些章节是黑暗的、残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但有些篇章就像阳光透过厚重的铅云顽强地照耀着，瞬间由暗转明，就像翻开几乎沾满鲜血的南北朝书页，顿时阳刚豪迈的动作唐朝来了。

这种感觉非常好，就像上一部让你阴茎颤抖的恐怖片，下一部让你荷尔蒙飞扬的恐怖片。你在前半夜的风雪中跋涉，在后半夜打开了熊熊燃烧的炉门。一家可以喝杯热茶放松身心的酒店。

后人常常庆幸，在历史的关键时刻，有关各方做出了理性的选择。例如，元朝初期，蒙古贵族向窝阔台大汗提出建议，主张杀尽汉人，将农地变成牧场。中原可能会遭受灾难。此时，熟读儒家经典的宰相耶律楚材坚决反对，并向窝阔台许诺，如果按汉法征税，他将能赚到“白银五十万两，帛帛八十万匹”。每年还有小米。”四十万石。”高高的数字吸引了窝阔台的心，他决定让耶律楚材主持变法，华夏文明逃过一劫。

纵观历史，人类经常犯同样的愚蠢错误。然而，人之所以为人，必然有自己不同于动物的思维、判断、智慧。

袁弘面对胡汉尖锐矛盾，完全可以成为拓跋宏，效仿前人的惯常做法，通过残酷的杀戮减少汉族人口，通过残酷的杀戮让汉人恐惧，让大地浸透。在无数人的血水中继续浸泡。但他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一种完全不同的选择，一种看似复杂艰难但却充满智慧的选择。

我们在庆幸前人在关键时刻做出理性选择的同时，也不禁思考：

这是历史的偶然还是历史的必然？

具体到中国历史上，四大文明古国中，为什么只有中国经历了五千年的磨难、磨难，还能延续至今呢？今天，我们仍然可以读到几千年前写的方字。春秋时期《论语》。领会孔子的智慧，当我们听到与我们相隔无数代的古人所唱的《窈窕淑女》这首歌时，我们的心还会跳动吗？

这是历史的偶然还是历史的必然？

黑暗世界里真的有“运气”这回事吗？

关于这个主题可以写出一部杰作。如果简单回答的话，那就是：中华民族的活力。

金庸在香港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资料片）。新华社记者陶明摄

不久前去世的金庸老师曾在一次关于中华民族生命力的演讲中说道：

第一，中国本来就是农业社会，生产力较高，技术先进，发展文化的经济实力较强；第二，自西周以来，中国就有严格的父系社会制度，如嫡长子继承王位。世袭制度促进内部稳定；第三，金庸老师特别提到：“我们对外国人非常开放。”

民族史学家王同龄认为，儒家文化是春秋以来形成的一套完整、系统的伦理道德观、行为规范以及相应的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等。儒。这套符合当时发达农耕经济的文化制度，可能是汉族在恶劣的条件下仍能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并在异族入侵的情况下仍能接受汉族文化传统的重要因素。强行占据上风。

他还认为，汉族“经历了许多内部事件，遭受了许多外部骚扰”，但最终仍然形成了一个“庞大而难以驾驭的中国”，这也是汉族“善于堕落”的原因。

一言以蔽之：既要坚守根本，又要开放包容、求新求变。

《周易》，体现了中国古代智慧，有“变则长久”的辩证规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长远发展。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有拓跋宏变身袁洪，也有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几千年的交流、融合、取长补短、相互作用，形成了中华民族。近代历史开始后，中国认识到了与世界的巨大差距，又一轮波澜壮阔的“转型”开始了。经历了鸦片战争、甲午战争、抗日战争、朝鲜战争，中华民族不但没有灭亡、灭绝，反而再次日渐失意。你越强大，你就越能从灰烬中复活。

五

陈庆之入洛阳的故事见于《洛阳伽蓝记》一书中。这本书很有趣。陈庆之回到南朝后的感人话语，是在他与北朝学者“南北正说”发生争执之后。当时他趁着醉酒的时候，说你们北朝是野蛮人。 “正朔之传承，当在长江左岸。秦代玉玺，今在梁代。”北朝大臣杨元深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住在角落里，怎么敢代表中国？《洛阳伽蓝记》写道：陈庆之见杨元深清词雅句行云流水，一时间“口出汗，默不作声”。白袍将军受到如此刺激，几天后甚至病倒了。他感到“心痛”，到洛阳求医。

南朝和北朝谁能代表中国正统？李世民回答：在中国古代，各个朝代都非常重视官方对前朝历史的修订。李世民认识到南北朝都是正统，确定同时修改《北史》 《南史》。都属于中国。

是的，中国一直都在！